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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良笑够了,朝着席星洲身后招手。
老实点,过来,别惹我生气。
陆周月是傻了才会过去,她扯着席星洲摇头,重复道:我不去,他要打我。
陆周月!过来!
施良的耐心一点点的耗尽,他都没准备怎么她。
搞得他好像是个坏人一样。
席星洲原本无动于衷的脸逐渐变得严肃:同学……
你别呜呜喳喳的,你谁啊?我跟陆周月之间的事情,跟你有什么关系啊?
有什么关系呢?
席星洲想。
他是陆周月第一个男人。
可也是最见不得光的那个。
面前是陆周月的男朋友,他于情于理作为一个小三、情人,总要服个软的。
但他把陆周月挡的更严实了。
幸好陆周月给了他一个能说出口的身份,他说:周月叫我一声家教老师,我怎么也要保护她的。
她做了什么,你要这么对待她?
席星洲问道。
家教老师。
施良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的,之前听陆周月说起来过,她要跟家教老师上课。
看着人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,他也逐渐平缓起来,开始跟人说:我叫了两个小姑娘过来跟她交朋友,那小姑娘都没怎么着她,就夸了夸她的钢笔,她二话不说就砸了,把人吓了个好歹。
那得亏是没心脏病,要是有心脏病,她陆周月就是罪魁祸首。
施良说的很夸张。
席星洲听懂了,认真说道:事情没这么严重,再这么着你也不能打她。
我倒是想跟人讲道理,你看她听吗?
施良指着陆周月:跟她说一百句,她听不进去一句,我有什么办法?
她听的。
席星洲叹了口气说道: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,这边可以交给我处理吗?
你处理,你?
施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席星洲转头看着陆周月,问她:你想跟我走吗?
陆周月点头。
席星洲真把人带走了,陆周月走的飞快,两人直接从楼道里面消失了。
到了没人的地方,席星洲问道:你要喝水吗?
不要。
陆周月摇头。
席星洲抿了抿唇,看她情绪不太对劲,想了半天先说了自己的事情:我妈妈去世了。
前段时间一直在忙葬礼的事情,本来想让你见见我妈妈的,因为她很想见见恩人。
陆周月看着他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转头就要走。
席星洲手疾眼快地把人抱住:你怎么了周月?
我很想你的,最近一直都很想。
席星洲两条手臂把人抱的很紧,想着她那天发疯的事儿,轻缓地说道:我很感谢你,我母亲的死跟你没有关系。
你做了很多,做得很好,周月是个很好的人。
你能跟我说说那天在医院的事情吗?你想让我去找谁?
席星洲问的很温柔,伸手抚摸着她的手臂:你要说出来,说出来你的不高兴,不开心我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,我也才能知道你要什么。
我猜到的不一定准确。
席星洲又问她:你真的想我死掉吗?
这话问的很认真。
', '>')('陆周月下意识就想开口,对对对,你快死掉吧。
我看到你好烦。
你都跟乔甜认识了,你还来找我做什么?
要钱是吗?你没钱了对吧,我给你啊。
但是她知道,席星洲不要钱,他讨厌她的钱。
陆周月想不明白,她就沉默。
席星洲也不恼,就说自己的事情:我妈妈去世之后,我觉得生活好苦啊。不知道要做什么,该干什么,看她下葬的时候我就想,要不跟妈妈一起走吧。
可我想到,我还欠你的钱,这样死了你岂不是很亏本啊。
而且,我有点舍不得死,我很担心你。周月。那天我追出去找你了,怎么都找不到你,我很害怕,我去了你家,见到了你妈妈。等了你很久。
你是因为我妈妈去世,所以害怕吗?人总会有一死的,谁都逃不过,别害怕死亡。也许死也是另外一种开始,你觉得呢?
可能会有点扯吧,但总是要安慰安慰自己的。
席星洲俯身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,说道:你来的那天,有个跟我妈妈同一楼道的小姑娘,她爸爸妈妈也死掉了,车祸。她还有心脏病,吓得不轻,她过来抢救的时候我看到了,感觉生命真的很脆弱。稍微有点差池,就可能出现各种意外。
陆周月一听这个就想往开挣脱。
去心疼乔甜啊,你快去吧。
她快死了。
你赶紧去啊!
谁知道席星洲话锋一转,问道:就像你今天这样。
周月,你为什么要做哪些事情呢?她们是喜欢你的,喜欢你才接近你的,想跟你交朋友,想跟你一起玩,假如你把她们吓到,她们出了意外,那岂不是很可惜啊?世界上少了一个喜欢你的人,是不是?
陆周月甩着肩膀:你别碰我,你松开我!
周月,周月你别激动。
席星洲伸手摸着她的脑袋:你喜欢那根钢笔吗?
或许是他不轻不重,柔和缓慢的声音真的有用,也可能是摸着她脑袋的手很温暖,陆周月逐渐安静了下来。
很久,陆周月开口:那是妈妈给我买的。
啊,这样。那钢笔坏了岂不是很可惜啊,妈妈带给你的,你砸掉了。我妈妈给我的东西,我都舍不得丢的。
席星洲说道:她以后再也不会给我东西了。
周月,你能跟我说说是因为什么吗?你不喜欢她们吗?还是说,她们跟你讲了什么不好听的话,你才这么做的。
她们就是想抢我的东西。
陆周月的话很绝对。
为什么会这样想?她们开口想要你的东西了吗?席星洲问道。
陆周月又沉默了。
她们说了吗?
没有。
但很多人一开始就是从夸奖开始侵略的,她说不出,啊,那你这么喜欢我送给你好了,这样的话。也不会说,这东西我不想给你。
所以她直接毁掉,把所有未来的发展都掐死。
少了一个,她可以护住更多。
看来是没有,那周月怎么知道她们一定是这样的想法了呢?你问过了吗?
席星洲循循善诱。
陆周月说道:你不懂,你根本不懂,都是这样的!
如果真的可以出现这种状况,你是可以拒绝的,不是只有这么一个,损人不利己的极端方式。
席星洲说着,叹着气去顺她的毛:你也会很难过吧?在砸掉钢笔的时候。那是妈妈送给你的,对吧。
我妈妈还会再给我买的。
可是再怎么买,还是那根钢笔吗?不是了吧。
怎么不是?陆周月反驳。这东西,只要她想要,可以找出来很多很多。它没什么特别的。
席星洲把人转过来,对视着她的眼睛:这世界所有的东西,包括人也好,其实都是独一无二的,毁掉就不会再出现了。
纵使真的有,可用远不如第一次得到的时候。这件物品所寄托的感情、送给你的人,或者送来的时间,没办法一模一样的。
每件物品都有它的纪念意义,它的回忆,周月好好想想,我说的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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