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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薇:……
怎么就跟严湘一起挤在凉床上睡着了?
揉揉眼坐起来,拍拍严湘屁股:醒醒了,醒醒了。
严湘迷迷糊糊睁开眼,打个哈欠,随即立刻满血复活,坐起来自己找鞋穿。
他跑到鹅卵石小路上蹦跳:妈妈快看!
鹅卵石小路铺得并不宽,窄窄的,但是被雨冲刷过,清新干净。
不用踩泥了!严湘高兴地说。
以前一下雨,院子里湿乎乎的,要踩着砖头走。一不小心脚滑,就踩一脚泥巴。
铺了这两条小路,变得干干净净的,也不会再把泥巴带进屋里了。
严湘在小路上跑来跑去,咯咯笑。
沙坑被淋湿了,暂时没法玩。
但是可以玩泥巴呀。哪有下雨后不玩泥巴的。
严磊回到家便看到窗台上摆满了小雕塑。方块、球体、梯形体、圆锥、不知道是小猫还是小狗的小动物、蛇、盘子、碗,还有一个几乎塌了的茶壶。
严湘给爸爸介绍:这是我捏的,这是妈妈捏的。
爸爸,我和妈妈谁捏的好?
显然端水也是一种遗传,严磊四平八稳地回答:湘湘捏的好看,妈妈捏的优秀。
显然严湘对这个评价也很满意。虽然他自己的很好,但也不能说妈妈的不好呀。
爸爸做的对。
严磊进去堂屋就霍了一声:进度不错。
又问:妈妈呢?
在厨房。
严磊脱了制服去厨房,果然乔薇在做饭。
他过去接过铲子:今天不累啊,怎么还做饭?
你昨天帮我揉了之后就好多了,今天就不酸了。乔薇说,而且我们今天找到节奏了,不那么着急了。昨天就是一开始太猛。
慢悠悠地刷就很好,没那么累。
反正又不赶工。
今天大白也调得合适。昨天其实没想刷整个房间的,就想先把炕上三面墙刷了。结果调太多了,只好接着刷。然后大白用完了,墙没刷满,只好又调……
严磊秒懂:对,我也是这样。不弄合适了,一件事不干完整了,要是没有个合适的进度正好停住,就特别难受。
乔薇笑死:这叫强迫症。
她给他讲了那个一个人总是不能确认自己出门的时候到底锁没锁门,于是锁完之后打一式军体拳,结果发展到最后,锁完门要打一整套军体拳的段子。
当然,因为不知道这时候到底有没有已经成规格的军体拳,所以乔薇只说了打拳,没提军体拳。
严磊笑得肚子疼:这谁呀,老区的还是大院的?
乔薇煞有介事:不知道,买菜的时候听她们说的。
乔薇现在的社交比以前有了进步,左邻右舍渐渐来往多了起来。
严磊一边炒菜一边说:这还是个练家子。
后来这个笑话就流传到了部队。有好一阵子,大家都很想找出这个锁个门要打一整套拳的傻家伙。
部队里是有几个练家子的,当然没有人肯承认。
后来关于打的到底是南拳还是北拳、长拳还是咏春拳,又分化出了不同的版本,各执一词,吵得不可开交。
现在刷大白的进度是,西边里间和外间都刷好了,堂屋刷了东侧墙。
明天把堂屋刷完。
这是乔薇的计划。
那湘湘……严磊试探地问。
湘湘先跟我们睡。刷完堂屋,让他回去。
严磊高兴起来。
第二天回来果然堂屋焕然一新了。
原来墙上的相框和主席像都先摘下来搁在条案上,条案、桌子、矮柜、鞋柜都先暂时搬离墙壁。
明天干透了再搬回去。乔薇龇牙咧嘴,今天不行了,那桌子、条案太沉了,湘湘也帮不上忙。我一个人拖着往外拉。
这时候没有什么欧松板,家具都是实木的,死沉死沉。
严磊说:你明天别管,等我回来。我来搬。
那你今天就帮我把咱们卧室的大衣柜挪一挪,明天我要刷咱们屋了。
好!
吃完饭刚回到家里,赵团长拎着一瓶酒过来了:你嫂子不让我在家里喝。
家里小子多,净不学好,有样学样,都跟他们爹学喝酒。大人不让喝,偷着喝。
杨大姐就把赵团长轰出来。
乔薇端了一碟子花生米出来。
赵团长又惊又喜:这是算准了我要来啊。
乔薇笑死:你踩点踩得准。
今天大院食堂有炸花生米。这时代零食太少了,乔薇现在有点仓鼠习性,看见了哪还能空军,装饭盒里打包回来了。
哪知道赵团长来得巧。
小桌摆在院子里,乔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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