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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莲听到了这不带任何前缀的将军。却知道指的是赫连。
她离家出走,就是为了让父亲明白她的决心——她是怎么都不会嫁给赫连的。
提赫连就是踩了她的底线!
偏护卫首领低声求她:大小姐,大家伤势不重,不必烦扰赵郎君。此处不安稳, 我们不如家去?
裴莲怒他私自报信。
且她是离家出走,若主动回去不成了笑话。
如果赫连在来寻她的路上, 她更不能主动回去!
裴莲气怒交加,叫她跟赫连回去, 她宁可去死!
再转头,看见的便是英俊郎君。
他刚才白马银枪的模样仿佛刻在了她的心上。
这可是自己的婚姻大事,这是一辈子的事!怎能屈从!
裴莲一咬牙, 上前一步, 向赵景文求助:赵郎君, 我是被这些人胁迫的!请赵郎君救我!
赵景文挑眉, 看向护卫首领。
看得出来, 护卫首领真的无奈极了。
被溺爱的, 骄纵的小女郎。
赵景文温声道:裴小姐是吧?此处是真的不安生,不宜久留,令亲知道必会担心。还是得知会令亲一声的。我看不如……
他转向护卫首领,商量:就先到我那里去,你派个人再回去禀明方位,叫尊主人派人到我那里去接。
护卫首领还能有什么办法,赵郎君虽有滥发桃花的嫌疑,但人家刚才实实在在救了他们。且眼下也是对方的人手众多。
只得同意了。
裴莲高兴起来:那我们走?
赵景文都有点无奈了,道:你的护卫受伤了,哪能这么走。还有战亡的,是就地掩埋还是怎样?
护卫首领道:就地掩埋。
裴莲道:叫他们都快些。
护卫首领没吭声。
赵景文道:不急,我的人在此警戒,大家先把伤都处理好。
正在裹伤的护卫们都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。
裴莲被请回了车上,毕竟是女眷。
她坐回车里,看到丫鬟在掉眼泪,问:怎么了?
丫鬟擦泪:英儿死了。
裴莲的目光凉起来。
她是怎么死的?她质问。
丫鬟答不上来。
她跳车了,想弃我而去。裴莲说,她该死。
丫鬟不敢再说话,也不敢再掉眼泪。
大人当年为形势所迫,弃了妻女逃命。这事,是裴家三个人的心病。
大家都知道的,都不敢碰这个话题。
裴莲不再理她,撩开车帘偷偷看外面。
赵郎君还在和她的护卫首领说话。他比他高了一头,特别挺拔。
裴莲望着他,回想刚才他白马银枪从天而降的模样,有些痴了。
和忠仆流浪的那些年,她无数次幻想父亲能这样从天而降,把她从苦难中解救出来。
可每一天父亲都让她失望了。
裴莲没有想到,有一天会看到有人就是自己梦里的样子——
从天而降。
威风凛凛。
解救她。
就是赵郎君这样,一模一样。
赵景文和护卫首领互相摸底。
我们从房陵过来的。护卫首领问,赵郎君呢?
邓州。
邓州听说安稳。我们就是想从邓州走。
真走?
咳,跟大小姐是这么说的。
赵景文看过舆图的,他记忆力非常好,略一思索裴莲这路径,道:是要往京城去?
护卫首领:大小姐想去。
赵景文道:实不该走这条路的。怎么不走北边那条路?
嗐。护卫首领道,走过了,兜圈子呢。没想到运气不好。
赵景文顿时明白。
敢情就糊弄那位大小姐,拖延时间,等着后面的人追上来呢。
定是你们兜圈子引起了注意。他道。
护卫首领也想到了,只能自认倒霉。
很快裹伤的裹完了,埋人的埋完了。
赵景文带着他们往河口去:我如今驻扎在那里。
护卫首领打听:怎么从邓州来这边?
两人骑着马边走边说,最后对上账了。
杀了杂牌将军,打散了他的队伍的,原来就是裴家的人。
赵景文责备道:怎地不收编了,任这许多人乱跑,跑到我们邓州去骚扰。
护卫首领摆手道:那些人不行。
言下之意,看不上。
赵景文心下微凛。
眼光真高。
这比叶碎金的眼光还高。
但赵景文观察着,又知道对方并非虚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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