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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定西道:还好及时救下, 没什么大事。
赫连响云点了点头。
裴定西心里有些嘀咕。
觉得赫连对自己姐姐着实有些冷漠了。她都上吊了,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点点头。
尤其姐姐是那种伤春悲秋的性子, 动辄流泪。更需要旁人耐心细致, 温言软语。
赫连的确是,太冷硬淡漠了一些。
小少年其实还没有意识到,他实是被他爹给坑了。
裴泽愧疚于妻子女儿,一心想补偿。但他不可能照顾裴莲一辈子。待他百年, 裴定西才是裴莲的倚靠。
他便从小就对裴定西耳提面命,让他知道姐姐的苦, 让觉得自己亏欠姐姐,让他打从心底觉得要好好补偿姐姐。
实际上, 整个房州也就只有他们父子俩这么觉得。
刚才丫鬟往前面去报裴莲投缳,赫连就心下哂然。
连门口奉茶的小厮都知道,裴大小姐不可能有事的。
那是肯定的, 这么多仆妇围绕着, 要是能让她真的自尽了, 这些仆妇都可以不用活了。
裴莲房中, 裴泽颓然问:你到底要怎么样?
裴莲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我不要嫁给赫连。她撑起身体, 说, 我要嫁给我喜欢的人。
裴泽惊讶:你有了中意的人?是哪个?
裴莲自回到他身边后,就一直生活在房陵,没见过什么外人。
他还以为她喜欢上了他八个义子中旁的谁。
搁在他心里,旁的几个都比不上赫连的。他给裴莲的,原就是最好的那个。
裴莲却沉默了很久。
到底是不过是二八少女,真让她亲口说出来,还是羞。
但此时裴泽被她击中软肋,不趁此时提,又怕错过。到底是一辈子的事。
想想赫连那个铁塔似的男人,裴莲终是忍着羞说了。
我、我喜欢……太原赵景文。
如果嫁人,我就嫁他。
要不然,我宁可一辈子不嫁。
反正我这病秧秧的身子,也不是长寿的相。
裴定西和赫连响云都在院外等着。
裴泽终于出来,神色不定。
赫连唤了声:义父?
裴泽抬眸看了他一眼,心情复杂。
赫连响云微微蹙眉。
裴定西喊了声父亲,问:姐姐怎样了?
裴泽回神,道:没什么大事,赫连,你去吧。
赫连响云本就事务缠身,被裴莲闹得折腾了两三日,便行个礼,自去忙了。
裴泽又道:定西,你跟我来。
父子俩去了书房,裴泽细细盘问关于太原赵景文的细节。
但裴定西也说不出更多了,他和赵景文寒暄过后,便进去找他姐姐去了。
裴泽道:你同他接触时间很短,如何就对他如此喜爱?
咦?我?裴定西挠头,我有吗?
裴泽很肯定地道:你喜欢这个人。
裴定西道:赵郎君的确让人喜欢。
裴泽问:为什么呢?
裴定西却说不出来,只道:就是、就是……不知道,反正他挺好的。
他小小年纪,十分老成。
在旁的人眼里看着,可爱又可乐。因他的身份,旁人自然是不敢当面笑他的。
但眼睛里那种憋笑,小孩子也是能感觉得出来的。
这让裴定西常常无奈又苦恼。
可看到他小小年纪,大人似的说话,赵郎君立刻摆出了正经对待的态度。一点也不轻视他的年纪。
裴定西老气横秋的行止下,当然依旧是一颗孩子的心。顿时好感就咕嘟咕嘟地冒泡了。
他道:反正我挺喜欢他的。
想了想,又道:他对姐姐说话也特别和气。还劝了她跟家里人好好说话。我瞧着姐姐差点哭了。
裴泽点点头,让他退下,又使人唤了裴莲的护卫首领来,反复盘问当时情形。
给赫连讲过,回来给裴泽也已经讲过一遍,这都是第三遍了。
护卫首领又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。一边说着,一边心里打鼓,隐有猜测。
果然,裴泽详详细细问过许多信息之后,问:他对大娘,可有轻佻挑逗之举?
护卫首领就知道!
唉。
他认真想了想。
赵郎君那个人生了一副桃花眼,笑起来就是勾人。但那是天生的。
作为女方家的人,他当时肯定会有些不喜。但真的客观地讲,人家赵郎君不仅没有做任何轻佻的事,还非常守礼。
他甚至都没有跟裴莲讲过几句话,也完全没有主动靠近过。
但护卫首领当然也不能讲大实话——其实是大娘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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