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
一膝盖给十郎顶开。
十郎盘膝坐在地上:认真的。阿锦,年纪不小了,怎么也得生个孩子,要不然以后香火怎么办?
段锦道:我是开国国公,足够配享太庙了,有用不完的香火。
十郎道:不是这么算的。
十郎道:陛下什么样,你难道还不知道吗?你还在发梦。
段锦道:凭什么不许我发梦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道:我就是要待在陛下身边。让我待在她身边,就够了。
十郎嘴唇动了动。
段锦道:怎么?
十郎道:没事。
他站起来:走,喝酒去。
但段锦和他是一起长大的,太熟悉了。十郎那模样一看就是有屁憋不住的德行。
段锦薅住了他:不说,就没酒喝。
十郎叹气。
段锦道:快说。
十郎道:你想守在她身边,你又怎知她是怎样想。
段锦道:什么意思?
十郎道:她都把你安排好了。未来你要去的,可是好地方,不知道多少人会嫉妒。她还是偏心你的。
安排,什么安排?
段锦想的是未来跟着叶碎金打燕云十六州,打蜀国,打西疆重建安西大都护府。
他想一直跟在叶碎金身边。
她却怎地安排了他?
段锦问:她把我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?
十郎道:你知道的,陛下未来是要筹建海军的。给她两三年时间吧,到时候,重建市舶司,掌住海上贸易。她想让你去镇东海,掌泉州港。
那可是泉州,海上丝路!十郎道,你知道海贸的利润有多高?陛下收服了南方,现在大家都在找路子走海贸。我都出钱入个股。你以后在东海,不知道要过手多少金山银山,嚯,这是把你放在宝山里了。陛下还是疼你。
段锦感到,血管里汩汩、突突。
可他甚至没法说这个安排有什么不好。
因为正如十郎所说,这得为多少人所嫉妒。叶碎金对他,实在是够偏爱的了。
她留给他的去处甚至不是中央武学的博士教授,而是去出镇收敛巨额财富的泉州市舶司。
可泉州在福建,离京城十万八千里。
重臣出镇,无诏不得回京。只要不犯大错,一般十年、二十年不会挪窝。可能十年会有一次回京述职。
他快三十岁了,按她的安排,余生,不知道见她的面还能不能超过三次。
血管里突突,有种沸腾的感觉。
她必定是爱他的,这所有人都知道,段锦也知道。
可她对他的爱,从始至终都不是男女之爱。
一切都是他的妄想。
那一夜纯是偷来的,并不是两厢情愿。
阿锦。十郎唤他,阿锦?
段锦的脸色有些不太对。十郎担忧起来。
世间女子千万,美人无数。段锦若是愿意,他可以送给段锦十个美人。
可段锦不愿。
这个傻家伙,从少年时,身体开始有反应时,就一直只梦一个女人。
可那个女人在帝座之上。
立皇夫要先诛其父,灭其族。
不是说无父无族的人就可以为皇夫。若这样,那段锦就是最合适的。
而是,她用这杀戮告诉了世人,任何人别想给她立皇夫,染指她的皇权。
任何人。
段锦这般功勋在身的开国国公,在军中威望甚重,根本没可能。
段锦抬起眼,看到十郎担忧的神色。
他忽地轻笑:你是不是嫉妒我?
十郎大大松了一口气,道:当然啦,又能领兵又能收钱,谁看了不眼红啊。
段锦语气轻松地笑道:眼红也没用。我是在陛下跟前长大的,我功夫兵事都是陛下亲自教的,陛下就是疼我。
十郎:啧。
他勾住段锦的脖子:我告诉你啊,以后你去了那边,可得想着我。咱俩什么交情,有赚钱的路子你不能把我甩了。
段锦:行。
走走走。十郎很高兴,拖着他的袖子,喝酒去。
只他没看到,身后,段锦的眼睛隐隐发红。
随着朝廷修路通渠,江南江北眼见着开始恢复繁华。
皇帝勤政爱民,大穆蒸蒸日上的时候,四皇叔却病倒了。
他天运四年底便病过一回了,身子大不如前。天运五年开春换季,又病了。
其实能强烈地感受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之后,身体是走下坡路的。
这一晚叶碎金被叫醒,却是四叔要不行了。
宫城开了门,皇帝不顾阻拦,一骑快马飞奔了四王府。
四王府里灯火通过明。三郎、
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