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庆儿立刻跳了下马,后面好些护卫也跟上前来,过了好一会儿,庆儿才道:三奶奶,车辕突然断坏了。
叶棠采皱了皱眉头,真是出门不利。这个能修吗?
可以的,等一等就能修好了。庆儿在外面一脸为难。对不起,咱们应该多备一辆车的。
没关系。叶棠采笑了笑。不过是等一等而已。说着垂下头,继续翻着话本子。
庆儿,这个怎么修的?叶薇采却是坐不住,奔了下去瞧庆儿修车。
叶棠采翻动着话本子,过了一会儿,听得叶薇采在外面一阵轻笑声,叶棠采一怔:她在跟谁说话?
齐敏掀开窗帘看了看:呃,一个年轻公子,不认识。
叶棠采皱着眉头,也掀开窗帘,只见叶薇采正站在不远处,而她前面停着一辆简素的小马车。
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坐在小马车的车辕上,浅蓝色的绸衫,披着银鼠灰的斗篷。头上乌发半束,长得眉清目秀,眼角和唇角都带着笑意,和善温柔。
天这么冷,姑娘独自继续站在此处不太妥当。那少年道。
啊……我并不是自己在,我大姐姐和敏姐姐还在车上。叶薇采轻瞟了他一眼。我们的车坏了,一会儿就好。
哦。少年一怔,这天快下雪了。你们的车不知要修多久,若不嫌弃,你们可以坐我家的车,我骑马。
叶薇采一惊,抬头看他,只见少年长得修眉俊目,笑容温柔,他的话也是极为体贴,小脸微红,这个……怎能坐陌生人的车子……
哈哈。那少年轻轻一笑,在下叫姓周,名易安,咱们认识了。
叶薇采小脸更红了:我、我姓叶……
薇姐儿!一个冷喝声响起。
叶薇采一惊,抬起头,只见车帘已经放下来,但她怎能不认出那时叶棠采的声音,看了那周易安一眼:我姐姐叫我。你的好意,心领了。
说完,便瞧着那辆大马车走去。
周易安看着那马车极为华贵,而且还刻着镇西侯府的徽记,便惊了惊。
叶薇采上了车,叶棠采微微掀着帘子,见那个周易安赶着小马车走了,小脸便黑了黑。
她们都错开了地点和时间了,居然还撞上了!孽缘吗?
这个周易安……瞧着还真是眉清目秀,和善温柔,让人一眼就心生好感。但嫁给他以后,却是个软蛋,指望不上的糊涂货色!嫁给他了,只能一辈子受他家的窝囊气。
想着,叶棠采干咳一声,看着叶薇采:你刚刚在干嘛?
呃……我、我……叶薇采小脸有些白。她觉得叶棠采今天有些凶。
棠姐儿?齐敏轻皱了皱眉头。
在她看来,叶棠采不是那等迂腐的人,而且大齐风气还算开放,并没有男女站着认识一下,说一下话都不准的。否则哪来什么为了相亲而设的宴会,还有那个摘星台,也是男女都可出席,很多在那里看对了眼,回家禀一声,父母觉得合适还会作主提亲的。
刚刚这位公子并非良配,以后见到绕着走。叶棠采直接说出这一句。
叶薇采一惊,接着小脸涨得通红:大姐姐你胡说什么,我又不认识他……就在路上遇到而已。
齐敏扑哧一声:我瞧着你看到人,脸都红了。
叶薇采神色僵了僵:我只是……只是害羞而已。每一次有异性对自己如此温柔地说话,长得温柔又俊美,还体贴,小意温柔。
害羞,啧啧……齐敏咯咯笑起来,真是……呃呃……有什么好害羞的!
她正要打趣两句,叶棠采就瞪了过来,齐敏立刻改了语气。
叶棠采要气死了。可知道,很多感情都是从这种害羞开始的,话本子上写着不知多少了,少年小意温柔,少女腼腆害羞,一来二去的,就真的像前生一样,王八看绿豆,看对眼了!
你害羞……那是正常的。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你接触得少。叶棠采尽量地把这状况说得很普通,但刚刚那位,嗯……我倒是在走亲戚时见过,家里乱糟糟的,并非良配。
叶薇采觉得被一盘冷水浇了下来,连忙点头:嗯。
以后见到都要绕着走。叶棠采说。
嗯嗯。叶薇采连忙掷重地点头。
叶棠采这才满意地一笑,四月叶薇采就十五了,回头她得让人给叶薇采好好相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