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雨苫无所谓的笑笑:哦!没事,我也总骂她。
薛凝宁把帘子甩上,动作很大地又钻回自己的床上,小声嘟囔:要是我,我可忍不了。
金雨苫没理她,继续玩手机,随便一刷,就发现一个熟悉的头像贴在了自己刚刚发的那条朋友圈下面。
那是一头小牛的头像,小小地,安静地排在了她的点赞队伍里。
金雨苫忽然觉得自己好矫情啊,仿佛最羞耻的小心思暴露在全天下人的目光中,那么卑微、那么恳求、那么急切、那么盼望着他把自己给买下来似的!
死王铂菡!她一边咒骂着原创者,一边删掉了刚刚那条朋友圈。
金雨苫删完朋友圈,又想起下个月的电费网费明天要交了,于是给412群里发了一条微信过去。
扇子:收租了收租了,清羽不在,这个月我们每人多交电费10块、路由器坏了,我在淘宝看好了一款,119元,每人收30,清羽的我来垫付。
穗子:每个人多交10快呢?那让薛凝宁也交呢?
扇子:人家就住这么两天,哪好意思让人家交钱啊?
穗子:她不是说就住两天吗?这都住一周了?难不成以后真住下了都不用交电费网费了?
扇子:以后再说以后吧!
王铂菡:你们俩私聊不行吗?我这里打电话呢!
扇子:赶紧回来!刚才给你面子!你知不知道整个走廊就听你在那唱戏?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!
穗子:对!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!我都替你丢人!不要把我们寝的名声败坏了!
王铂菡:那我回去打。
扇子:我被你吵得脑壳疼,我要睡觉,回来也不许打。
王铂菡:你看你看!我回去也不让打,出来也不让打,你们太欺负人了吧?
穗子:我们是怕你再这么打下去,会被整个4楼群殴的,傻逼!
扇子:赶紧滚回来!
穗子:滚回来!
……
第二天晚上,王铂菡没有回来,第三天一大早,她五点半就回到了寝室,金雨苫正要去跑步,见王铂菡坐在椅子上发呆,她戳了戳她的后背,问:喂,你干嘛去啦?
王铂菡没有说话,只是两眼放空地看着天花板,灵魂出窍。她向来是个在穿戴上一丝不苟的人,此刻竟然连头发都是蓬乱的,领口的扣子掉了一颗,浑身散发着烟臭味。
金雨苫很担心,但她刚才的话已经吵醒了薛凝宁,薛凝宁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睡,金雨苫就没敢再说什么,独自出了寝室。
一路跑到体育场,她仍然觉得不妥,一种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她的心头,脚下的步子也重如灌铅。
跑到半圈的时候,体育场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是一身运动装的焦栀。
他手长脚长,肩宽体健,长臂在她肩膀上一环,便将她相对娇小的身躯揽进了怀里,又迅速放开,像是老友之间亲密无间地打了个招呼。
早!他说。
早啊……她也已经习惯了这恰到好处的亲昵。
想什么呢?他的眼睛很敏锐,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她的情绪。
金雨苫说:感觉很糟糕的事。
焦栀皱了皱眉:出什么事了?
金雨苫提上一口气,脸上愁云弥漫,边琢磨边说:我也说不好,王铂菡她前天晚上跟一个男的打电话,两个人对骂了半宿,然后昨晚她就没有回寝室睡,今早我见到她,她整个人都像是傻掉了一样,头发乱糟糟的,脸都没洗。
金雨苫转头看着他:你帮我分析分析,她是不是让人给欺负了?
焦栀想了想,似乎心里有了什么答案,但又说得十分委婉:或许只是和男朋友出去玩。
金雨苫摇了摇头,一脸担忧地说:我看见她受伤了,我很肯定她受伤了。
焦栀的脚步渐渐停下来,眉头压得很低的看着她,他很在意她的心事,顺带关心着她身边的朋友。
他说:严不严重?
金雨苫叹了口气:挺严重的,脖子上全都是淤青,哦不多,是於红?
於红?他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个词。
嗯,好几处,一块一块的,指甲那么大的红色,看着可怕极了。她想着想着,心尖都跟着发颤。
焦栀反应了几秒,突然一抬眉,嘴巴变成一个哦字型,然后一瞬不瞬地低头看着她。
金雨苫被他看得心发毛,不由地问道:怎么了?你这是什么表情?
焦栀的眼神离开她,诡异地游移了一圈,突然表情很凝重的抓住她的双肩!
他天真看着你的时候,眉毛是弯弯的,眼角微微下垂,睫毛耷拉着;而他紧张瞪着你的时候,眉毛是平直的,斜斜地飞向鬓处,双眼皮极深。
那不是一般的淤青,他压低声音说:那是某种强力导致的机械性紫斑。
金雨苫没被这病的名字吓到,先给他的表情瘆住了!
强力?她挨打了吗?那……用不用去医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