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有都督夫人的气势嘛。他们道。
京城防卫在霍决的手里,城上城下的兵丁,都是霍决的人。
到了十月底,小安先受不了。
你们两个抽什么疯呢?他问霍决。
家里的气氛都不好了。
哥哥的脸一日阴沉过一日。自他成亲以来,家里还没有过这样的气氛。
如今一起用饭,嫂嫂也不给他夹菜了,弄得小安十分怨念。
霍决道:我跟她说了我想杀那孩子。
小安沉默许久,叉腰仰头对着房梁长长叹息。
旁人都说我是疯子。他道,他们根本不晓得,我都是跟你学的。
你这事做得实蠢,杀都没杀,告诉她作甚。他问,你莫非失了智?
霍决道:她得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。她不能把我想象成别的什么样子。
小安道:真个贪心得没边了。
霍决沉默很久,忽然道:小安,一个家里,是不是还是该有个孩子?
小安对孩子这种东西毫无想法,但正常家里成了亲的确是会有孩子的。他道:我去给你抱几个来,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,还是都要?
霍决道:我只想要她生的孩子,像她。
小安叹气:那我去把陆大姑娘弄过来,只不过嫂嫂可能又要生气。毕竟跟了咱们,比不上在陆家。
霍决却道:我不想要陆嘉言的孩子。
陆璠的确长得像温蕙,可她同时,也长得也像陆嘉言。
甚至,更像陆嘉言。像得太明显了,让人忽略不了。
她若在温蕙身边,便是时时地提醒着温蕙陆嘉言这个人的存在。
这一回,小安不说话了。
许久,霍决道:明天叫院里没有职务的集合来,我看看。
小安问:你肯?
霍决道:就那点事。
小安其实不在乎,他从小学的就是在这事上伺候贵人,他虽不算是男人,却也不是女人,根本对贞操没执念。
其实这世间,被男人们要求要守护贞洁的,只有严格意义上算是人的女子。
简单地讲,便是良家。
其余的,如丫鬟、伎子、女妓、戏子、犯妇,理论上都是非人,她们可以是财产、物品,独独算不上人。
所以她们可以被玩弄,被赠送,被作为生育的工具发配给军户。
男人们对她们的要求不是贞洁,而是服从。
小安道:我们都可以不在乎,但嫂嫂呢?
霍决沉默良久,道:我好好跟她说。
小安心道,这事还有好好说的?
霍决从来当机立断,雷厉风行,少有事迟而不决,独这事,拖到了十一月,终于有一晚,他开口了。
蕙娘,他道,我们生个孩子。
十一月屋里烧着地龙,虽屋子四角都放了水盆加湿,依然干燥。
温蕙洗完了澡,坐在床上,正在往腿上抹润肤的香膏。
她的手停下来。
我们?
霍决握住了她的脚。
温蕙的手足都生得纤秀美丽。她的脚从未见过阳光,白如初雪。
霍决轻轻摩挲,缓缓道:我给你找个人。
又干净,又漂亮,身体结实健康,性子也好。他道,生出来的孩子像你,你的孩子,就是我的孩子。
那只秀足想挣脱出去,但霍决紧紧地握住她的足踝,拇指卡在了凹处,她挣不出去。
霍决没有抬眼看她的脸,他只看着她的脚,看她从挣扎,到平静。
她问他:你想清楚了?
霍决嗯了一声。
温蕙道:好,我听连毅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