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剩下多少时间。
我不记得今天是星期几，不记得早上吃了什麽，也不记得昨天有没有出过门。但我记得那句话。
「第三次，就换我活着了。」
那是第二次之後，她留给我的讯息。镜中的我——那个笑得b我还灿烂、却从来没眨过眼的她。从那之後，我渐渐不敢相信自己了。
日记里开始出现我没写过的句子。原本乾净整齐的字迹，某几页突然歪斜而凄厉，好像被人狠狠按着写下。第一页写着：
「别相信第三声之後的任何声音。」
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，但我感觉，第三次就快到了。
那天晚上，手机闹钟在十一点准时响起。我没设任何闹钟，但它响了，声音是熟悉的旋律——小时候妈妈哼的那首童谣。
第一声。
我掀开被子坐起身，房间冰冷，空气像水泥一样压着我。
第二声。
墙上的挂钟也滴答作响。我看着窗外，一点风都没有，但我房门缓缓地动了一下，好像有什麽东西轻轻靠上来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声。
「书妤，开门，是我啊。」那声音轻柔，带着颤音，是我的声音。
我浑身一震，回想起那句警告：「第三声之後的声音，不能信。」
我捂住耳朵，躲进被窝里，但那声音还是飘进来了——像从我脑子里发出来的。
「让我出来吧，你这样过得太辛苦了。」
「你把自己封得太Si了，没人真的喜欢你，你知道的。你每天都在装。」
我咬紧牙。那不是我，我不会这样想。
「你喜欢那个男生，不敢说。想生气的时候，却笑着说没事。你到底想活成什麽样子？」
我突然吼出声：「够了！我才是真正的我！不是你！」
门被推开了，一个「我」站在门口。
她穿着我的衣服，发型一模一样，脸上的笑容淡淡的，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和煦。
「我没有要伤害你。」她缓缓走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