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大侠们也用树叶,就觉得这个事没那么让人向往了。
这么说,蕉叶却还是向往,你去过好些个地方呢。
温蕙道:去过几处,也没有很多。
但蕉叶和小梳子都很羡慕。
我们一直都没出过扬州,后来是坐了快船直接送到京城霍府。她们叹道,虽然在京城,可其实没见着京城到底什么样子。
温蕙顿了顿:等蕉叶的腿脚好了,让你们去看看。
等温蕙离开,蕉叶继续舒服地晒太阳,小梳子继续给她除虱子。
这日子过得真美啊。蕉叶说。
是呢。小梳子说,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,我都快哭了。
不仅如此,很显然的,蕉叶不需要去伺候霍都督了。
只是,这样美好的日子,她们能过多久呢?
想那么多干嘛。蕉叶说,你有没有跟厨房说清楚,芙蓉鸡片不要加辣,一加辣就没法吃了。
小梳子脸一僵,拔腿就往厨房跑。
蕉叶道:就知道你老记不住!
蕉叶和小梳子把每一顿都当作最后一顿来享用,不去想明天。
但温蕙不能不想。
我不打算留她们在府里。她告诉霍决。
霍决根本就不想再看见蕉叶:你安排。
只他一抬眼,看到温蕙凝视他的目光,带着审视。
霍决微怔,忽地醒悟,立即道: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她。
温蕙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:好。
霍决沉默了一下,问:蕙娘,你是怕我留她吗?
温蕙问:你在高兴什么?
因霍决问这句话的时候,明显露出了笑意。
霍决道:我就高兴。
温蕙颇无语。
但她经历过两段婚姻,两个不同的夫君,这一个和前一个,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既然都说到这里了,温蕙就摆明了车马:四哥,我不想你有别人。
霍决道:我怎会有别人?
虽则他和蕉叶有过肌肤之亲,但那都过去了。
我一生只想求你,原以为求而不得,他道,如今我求得了,还去找别人?莫非我失心疯了?
温蕙却道:因男人总是贪心的,有了妻就还想妾,左拥右抱,还不许女子妒。
那是他们傻。霍决道,若不爱,何来妒。过去这些年,我日夜都妒陆嘉言。
温蕙抬眸看他。
妒的滋味,实在难受。霍决缓缓道,似火烧,在心间。入了骨髓,又酸痛。也无人说,夜里很久睡不着,燥闷难言。
温蕙凝目看了他一会儿,过去依偎在他的怀里,不说话。
霍决也不说话,只将她拥在怀中。
于他来说,这样的时光不能挥霍,要小心地,一息一瞬地过。
但霍决终于还是先开口。他问:蕙娘,陆嘉言让你伤心过是吗?
温蕙道:是吧?
霍决低头:什么叫作‘是吧’?
温蕙道:他说不可以妒。
这话,霍决道,就已经让我妒了!
这是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。蕙娘为他而妒,他竟不开心。
霍决实在是很恼怒:似他这种人,生在锦绣富贵中,从小一帆风顺,根本不懂得珍惜为何物。
霍决求不得的,他竟轻慢对待。霍决怎能不恼。
唉,温蕙想了想,同意,还真是这样。
又道:我们不说他了。
但霍决却转过味来。陆嘉言让温蕙伤心过,那不是正好。让温蕙多念念他的不好,就不会老记挂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