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在我这儿撑着跟我装了
陆周月是没想到她都还没急,乔甜先急上。她只不过是随嘴提了一句,如果陆氏集团跟AC企业不在就好了。乔甜听得一愣,问道:什么叫不在。破产啊。陆周月说道。就跟祝家一样的做法,只是对于他们这庞大的企业而言受创严重,但比傅温文现在干的事情稳妥多了,可以永永远远把这个弊端洗掉,那把柄就成为单方面的了。破产后再建立的企业能跟之前的企业一样吗?当然不一样。它是新的,新的不能再新了。完全没得追溯。说不定可以逼着靳家提前出局。要怪就怪陆周月又多说了这么一句。也不知道乔甜自己脑补了什么情感大剧,气得一下不可收拾,整张脸都涨得通红。陆周月好整以暇地看着人,明明是她家的财产,怎么乔甜跟像被挖了祖坟一样。表兄妹之间的智商会差这么多吗?一绝永患的事情怎么被她说的跟要杀父杀母、深仇大恨一样。反正我不同意。乔甜说道:我让我哥速度再快一点,一年半,绝对能赶得上政策颁布。到时候……陆家的荣耀已经到尾声了,政策颁布只是堵死生路的最后一块砖。其实就算不颁布,陆家也没多少年的活头了。它的弊端一直很严重,尤其是这几年的频繁冲击,说白了它不过就是镜中水月、空中楼阁。你可能不了解,但是我知道。这毕竟不是资本化主义的国家,以后得基调也以实业、建设、互联网为主,除此之外的一星半点的风险都会要了人的老命。纵使我可以凭借着获得的优势再大赚几笔,可以后呢?以后陆家的继承人呢?我不能只看以前跟现在的东西,我也要为以后打基础。不能让以后的人再面临这种情况,这样的陆家才会经久不衰。乔甜听得迷迷糊糊,但心口堵着一口气,扭捏问道:你不是骗我的吧?有必要吗。陆周月一直很厉害。乔甜也一直这么觉得。你出去吧,我抽根烟。陆周月说着,掏出来兜里不剩多少的烟盒。乔甜皱着鼻子:你少抽点,不好。我知道,就是最近有点累。乔甜又高高兴兴地出门了,陆周月笑了一声,打开了窗户点燃了烟。反正最后也是要被割韭菜,那不如就自己先割做点喜欢的事情打打基础不好吗。靳行之。乔甜看他裹着小毯子,问道:你说你也是,好端端跳什么楼。人活着才有希望呢,不是吗?靳行之抬头看了她一眼。怎么就没发现乔甜这么能演呢?你说的是啊。靳行之朝她笑了笑,问道:要吃点水果吗?……实弹靶场。陆周月偶尔会来打两把,第一次来的时候被震得虎口发麻,整条手臂抬起来都费劲。来的多了之后也就习惯了。砰——子弹从弹道里飞射而出,偏了一点。她用望远镜看了看,低头卸下来弹匣重新把子弹一颗颗压进去,拉栓,瞄准。手臂抬高点。一双手抬着她的胳膊向上抬了抬:保持住。腰腹,收紧。江森轻笑了一声:谁教的你,姿势都不标准,怎么能打得中。陆周月侧了侧头又被他转过去,说道:深呼吸,专心点,看着远处,深呼吸,集中注意力。砰——江森用望远镜看了看,说道:比之前强了一点,手抖了。你应该多锻炼,这样才能握的稳。陆周月把枪放下,江森问道:不打了?那就得把枪卸了,免得出意外。他将枪拿过来,熟稔的将枪拆了个七七八八,卸光了子弹。终于有闲情了?江叔叔。托你的福。江森跟她穿的差不多,都是场地提供的机动服,身上的防弹衣被胸膛撑得鼓鼓囊囊。陆周月抽了旁边的绒布擦着有些发麻的手,问道:来这儿练枪?偶尔也会手痒。江森跟她这个玩手枪的不一样,他那杆步枪有点帅,没多少人用过的样子。他找了靶子的位置,带上护目镜将枪压在肩膀的位置,对着瞄准镜,干脆利落地发射。陆周月的目光顺着几乎看不到的子弹飞着。江森看了一眼枪说道:该保养了。这种枪的后座力极大,他也只是颤了颤肩膀。我挺意外的。江森转过头说道:如果是你的父母想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,我还能理解。可为什么是你呢陆周月?别跟我说知恩图报。江森已经来到嘉开市四个月了。从盛夏再到晚秋,渐渐接近入冬。这里的摊子才完全捋明白,也有了些属于自己的闲暇时间。嘉开市不比江市这种近一线城市发展好,还属于发展中的城市,运作空间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。对于一些想要往上爬的人来说,这是一个做政绩的好跳板。可换句话说,这也是一个很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。陆家跟不少政权上的人有牵扯他不是不知道,有些官员因陆家而生,也因陆家而落马。尤其是现在的关口,陆家可不是能光明正大沾染的。都在观望。江森没打算给任何人开绿灯的想法,就算收了提拔他也是这样的口风,那么嘉开就可能成为他的监狱。可是陆家好像并不在意。他们投了很多标,用于城市的建设。江森来来回回把这些人考核了一番,没有找到一星半点可cao作,留有空间的地方。严格、正规。好像真的想要发展这个城市那样。商人会做赔本的买卖吗?江森拜访了周女士,得到了意外的结果。这是周月做的企划案,陆家跟周家同意了。具体的想法,你可能要去问周月了。俨然一副把孩子惯上了天,全凭孩子做主的样子。所以,江森出现在了这里。等弹道冷却,他准备再打上一枪的时候,陆周月的手摸了过来。江森垂头看过去,眼神里带着疑惑。给我玩玩。江森没撒手,笑道:这可不是你能玩的,很危险。我能。江森一米九的个头,陆周月已经很高挑了,可站在他身边也只有肩膀那么高。看起来就小小的。江森卸了弹匣把枪塞她手里,这重量可不是手枪能比的,压在手里就能感受到向下的坠力。江森好笑地看着陆周月绷着脸,想要把枪拿稳。她总是爱干点不是她这个年纪该干的事情。江森伸手拖了一把,将她的手臂扶稳,拍了拍她的腰:绷紧点。腿分开,扎稳。陆周月挪了挪步子,听到江森说道:你要是去当兵怕是能把班长气死。别说是打枪了,就这姿势就足够你跑上五公里了,做上三十个俯卧撑了。陆周月松了手,江森以为她举不动了,伸手要接就看她去摸弹匣。行了。江森说道:摸摸就算了,想玩就继续玩你的小手枪去。就让我打一枪,就一枪。江森对陆周月最深的印象恐怕就是初见了。早知道这小姑娘野性难驯,不吃点亏不长教训。他笑着点了点头:行。你那匹马怎么样了?死了。真可惜,挺漂亮的。江森把子弹装好,递到陆周月手里:我扶着你点,别一枪飘了,打到场地内还好,要是打到人身上就不好了。哪有这么夸张。怎么没有,子弹可不长眼。江森压着她做了标准的姿势,没触碰到她的皮肤,弯着腰说道:瞄准,扣动扳机。陆周月这一枪下去果然要飘,幸好江森摁着才没出现什么意外,这子弹连靶都没挨到。一枪下去,陆周月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要废了。听到身后闷闷的笑声,她皱着眉看了一眼,江森说道:现在信邪了吧?来,给我。肩膀不疼?陆周月脸都是白的,依旧摇了摇头。江森笑容更深了:别在我这儿撑着跟我装了,去找人按按,不然明天你更疼。